平常要回家都是在星期五,然而這禮拜比較特別,星期四就坐車回家。
沒想到提早一天的這個舉動造就了某種的機緣巧合。
這天下午四點我坐上了客運,這天麻也剛好在市政府不知道開什麼會,所以拔會來台中市載我們。我一貫地在朝馬下車,在嘈雜塵囂的十字路口邊等待開車過來的救贖。一如既往,我引頸盼望沙鹿過來的那個方向,但不知怎麼地老爸的車卻從垂直邊的路開來,一上車拔就說要帶我去個特別的地方。儘管我滿是疑惑但我並未發問。在新光三越接到老媽後,我依稀能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點端倪,似乎提到了什麼「老同學」?
車子開到了南屯。老實說台中市我清楚的大概也只有中港路主幹道、一中街商區到火車站等地區,南屯對我而言可是完全陌生。不明究理被帶到了南屯游泳池。一走進去便見著了這位這位名字發音聽起來叫「蟹殼光」的老同學。原來我家老爹的老同學現在退休了,幫忙帶一隊輕艇選手。培訓的地點就在南屯游泳池。他現年高三的兒子就是其中一名輕艇選手,這大概也是他幫忙帶這個隊伍的原因吧。眼見一個不大的泳池裡,十幾個年齡不等的選手在練習或者玩耍,中間有一名據說來自塞爾維亞外籍教練。這些選手主要是惠文中學及中教大的學生,讓人意外的是,這兒也是國家輕艇選手的最大產地,曾在高雄世運拿下龍舟第二名。這個月還要被招待到大陸(福州?)參加比賽,活動很多的樣子。
就這樣老友相聚,聊著各種話題。對於這支隊伍的了解便是從言談中聽來。從他們的談話中也得知似乎還有另一位「老同學」要來,大家要一起吃個晚飯。我一直都在旁邊靜靜地聽著,在長輩面前我幾乎都是這樣的。偶爾話題也會帶到我,我總是笑笑、擠擠臉色。天色有些昏暗,不是因為斜陽將落,而是烏雲蓋天,欲作雨。對於台灣缺水的現況,這可是好兆頭。在這樣特殊的氛圍下,也不知過了多少辰光,另一位同學帶了一瓶58度高粱駕到。一行人從游泳池的側門走到街上,來到一家海產店。我這時才發現對街就是南屯國小。
在此為了分辨,我便稱那位發音似乎是「蟹殼光」的老同學叫「同學A」另一位後來才來的叫「同學B」吧。同學A與老媽曾經是同事,在清水分局服務過。有兩個女兒,隔了八年又有了上面提到的兒子。人還蠻有趣的。幾年前因為某個似乎事關警界黑暗面的事件而退休,說是判了二十萬公益捐,本人也不大想談這件事。現在帶輕艇隊的退休生活看來還挺不錯。同學B老爸畢業後就沒見過了,算來將近三十年沒見。當初似乎老爹說服(懇求?)他把航空局的位置讓給他,最後去了公路。
在海產店叫了一桌子菜。我懷疑一桌菜大部分都是我在吃,他們光顧著喝酒聊天(我家老爹沒喝就是了),我就在一旁吃菜聽其言。這個氣氛是很奇妙的,這麼多年的同學,二十多年甚至三十年,歷經大小事,之後又坐在一起喝酒吃菜。大家或許談到人生有些不如意的事,我家老爹說到他自己造化比較差之類的,然而這時「同學A」就說得很對了,他說到這麼多年了能夠再聚在一起叫一桌的菜,這是很難得的。這兩位老同學說著說著就把一瓶高粱喝完,開始喝起啤酒了。外頭也不知何時下起雨來。難道真如他門所言,是在慶祝老同學的重逢嗎?兩位老同學一直不斷說到今天見到我家老爹真的很開心。我能感覺到他們是真實的開心。以我而言,了不起國畢業到現在有十年,二十年以上而且經歷社會歷練,這樣經過的生命厚度是我難以想像的。喝到兩位後來都有點不省人事,後來還需要人攙扶。
之後又回到游泳池泡茶聊天,這時候已經有點是酒醉後的瘋言瘋語了。
這是個奇妙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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